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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1章婚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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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1章 婚伐

郁小閑說到:“要是聽我的,那些話可能你們就不願意聽了,以我的主意,女子要十八歲以後再嫁,要嫁就嫁給自己欣賞的男人,同時自己也能駕馭的人。榮華富貴那都是其次的,關鍵是這個人會同自己一起做彼此都喜歡的事情,患難與共,安樂共享。”

郁小閑的說法在那個時代簡直是瘋子一般,錦娘母女著實是吃驚了,郁小閑看見她們母女這樣,便笑著說到:“這個是我的主意,又不要你們按照我的想法辦。其實婚姻這種事,只要文風喜歡不後悔就行,我們只要看好女婿的為人就可以了。我覺得對男方家裏的家產就不要太計較了,只要男人能幹,還怕赤手空拳賺不到金山銀山。”

錦娘對這件事還是滿認可的,她對郁小閑說到:“我想給招娣找一個能幹的男人,就算是出生貧寒些也不要緊,只要男人有本事,將來夫貴妻榮是註定的。我還希望他們夫妻都可以給太太和黃家當個幫手才好,黃家好,蛐蛐在婆家的位置才穩當。”

郁小閑看著招娣,直接問到:“文風,你願意這樣嗎?”

招娣看了看兩位母親,終於鼓足勇氣說到:“我不願意嫁給商賈之家,我想嫁一個書香門第的讀書人,但願他能發奮考上功名,將來我也能有鳳冠霞帔,誥命夫人的福分。”

郁小閑說到:“假如我告訴你,在你出嫁的年紀,嫁讀書人極不容易成官太太。還很可能做寡婦,你還堅持這麽選嗎?”

招娣聽到郁小閑這麽說,馬上就低下了頭,小聲說到:“是太太要女兒說的。”言下之意是郁小閑出爾反爾。

郁小閑知道招娣的心思。於是對錦娘母女說到:“文風的婚事不能先定下來。等到她適婚的年紀到了,家裏再幫她選定夫婿,這就是我要告訴你們的決定。將來若是她選中的人,我認可,那麽嫁妝由我負擔。絕對讓他們夫妻滿意。要是我不同意。錦姨娘你願意的,那麽嫁妝由錦姨娘出。若是只有招娣自己喜歡,我和錦姨娘都不喜歡那個人家,那份嫁妝我絕對不會出。這就是我的決定。你們喜歡,我也是這麽辦,不喜歡,我也這麽辦。要想自己做主。就要自己把腰桿直起來,不靠別人。”

聽到嫡母這麽說,招娣險些沒有哭出來,大過年的,小姑娘招誰惹誰了,剛才嫡母才讓她露了臉,現在就回家嚇唬她,要把她的婚姻抓在手上。看見女兒難過,錦娘趕緊對招娣說到:“你回去睡吧,這件事我和太太還要商議,你且安心。”

招娣忍著傷心走了,錦娘趕緊問到:“仙女今天是怎麽了,怎麽在招娣的婚事上起了性子?”

郁小閑說到:“錦娘姐姐,我現在是在為將來做打算,雖然我不能把未來的天機跟你說破,但我可以告訴你,招娣嫁出去沒有招婿來的安穩。十年之內將要發生大事,招娣的鳳冠霞帔就算是今生註定有的,也一定是兒孫給的,不會是夫君能給的。我們家就靠我這麽一個女人支撐是不行的,有一天我離開這裏升仙去了,黃家還是要有人支撐。我已經計劃好了,把秋冰月嫁給金大官人的兒子,圖一個外援,剩下的事情還要靠自己。趙岐雖說人不壞,可也沒本事擔起這個家,還需找個合適的媳婦給他助陣。就是我不拿招娣的婚事籠絡人,也不準她離開我們外嫁大家族,不然一旦災荒兵禍來了,我保全不了她和她夫家的安危,就只能讓她隨命沈浮,就無法實現對你的承諾了。我今天所做的,無非是把招娣的身價擡上去,然後預備謀一個合適能幫扶蛐蛐的男人指給招娣為夫。你是答應過,女兒的婚事要幫扶黃家的,幫黃家也等於是幫她自己。眼看招娣大了,心裏有了主見,我今天看她在黃家做客的時候,已經是把自己當成了要找人家的大家小姐,一心展示自己的賢良淑德,我現在不出聲把事情定下來,也許明天就有人上門探你的口風,讓縣裏的大家族提親,這麽一來,倒是就真的壞了我的事情。”

錦娘說到:“那好,我信仙女的,招娣那邊我會去勸說。今天我看王順子帶著幾個家奴都在四處尋找大塊的石頭,說是準備開春蓋房子用,難道是仙女打算用這些做圍墻把家裏的院子圍起來,防範災荒時的動亂和兵禍嗎?”

郁小閑說到:“確實是這樣,這些日子賺來的錢就是為了大家保命用的,等宅子蓋出來之後,家裏還要挖幾處地道,兵禍來時就不要屋子了,把人和細軟帶走就好。初三我帶著冰月去金家走一趟,把她的婚事定下來。初四還要去把蕪湖的事情安置好,過完初七,我們全家又要忙起來了。我在外忙碌,家裏就靠你了,今年的年成不好,我們家的地也不知道能收多少,大家要過些緊張的日子。”

錦娘看到郁小閑眼中的沈重,心裏也不安起來,她離開了郁小閑的屋子,整晚都留在了女兒身邊,一年多的苦日子讓她感到害怕,她勸解女兒要認命,聽太太的話,不然好日子就真的到頭了。仙女都害怕的兵禍災難,一定是很可怕,只要能保全女兒,她什麽都願意去做。

郁小閑把招娣的婚姻大事捏在手上之後,心裏算是一塊石頭落了地,夜裏睡得很安穩,等到次日清晨就帶著蛐蛐往山裏去了。梅管家夫妻算是娘家人,要去看看。欒氏老太太也是郁小閑敬重的人,郁小閑除了敬重她之外還打算把一件重要的事情交給欒氏把關。將來是滿人的天下,蒙古貴婦占據後宮,自己這具身子的主人對蒙古語有自然的反應,想必是和大漠有些聯系。等趙歧和金世萊出去跑商的時候,能尋一個師傅,教自己和孩子們學習些蒙古語,滿語,將來才能有所依托。欒氏是關外來的,必定能判斷這個師傅的本事。

懷著這個目的,郁小閑帶著蛐蛐進了山,跟梅管家夫妻拜年之後,吃過中午飯,郁小閑就帶著秋冰月去鄧家村給欒氏拜年。在郁小閑的布局之內秋冰月也是很關鍵的人,她要是能和金世萊的獨子成親,相信金家一定會在自己離開明朝之後繼續關照黃家。蛐蛐年幼,身世可憐,自己還放過了他的殺母仇家,就是要幫蛐蛐鋪路。從內心裏說,郁小閑是把對小涵的愛加註與蛐蛐身上,帶著一份母性的寵溺,不管如何都要給孩子一個好的未來。

想到這裏,郁小閑把懷裏睡著的蛐蛐摟的更緊了,她對秋冰月說到:“我想把你許配給金大官人的獨子金賢福,將來你當了金家的少奶奶,萬一黃家有事,你會怎麽辦?”

秋冰月說到:“姐姐是我和爺爺的大恩人,即便拼掉我所有的東西,我都會站在姐姐身邊,姐姐要我照顧我蛐蛐和黃家,我就會盡全力。就算被金家休棄,我也不會害怕。姐姐,有個神仙也是一臉憂色地說要變天了,會死很多人,難道這個災難會落在我們身上嗎?”

郁小閑從來沒有聽過秋冰月提起這些,難道是路雲虎對秋冰月說過什麽?她趕緊問到:“那個狐貍眼對你說了什麽?”

秋冰月說到:“不是那個哥哥說的,是初一早上我在樹林裏聽到的。我聽見人說話就跑過去看,結果就只看見了一個背影,我們家祭祀的東西全部被吃光了。那些都是裝在有蓋子的瓦罐裏,不是神仙吃了,裏面怎麽會什麽都沒有。”

郁小閑說到:“應該是神仙,不過那些話是不能向外傳的,姐姐我也不是凡人,多則十幾年,少則兩三年就要離開你們,現在所做的一切就是在幫我喜歡的人平安渡劫。你們都是我想保護的人,不過為了保護你們,你們自然也要付出,至少在婚姻上要有所犧牲。我要用招娣,你,還有趙歧大哥的婚事做伐,把大家捆在一起,這樣大難來的時候,就可以同舟共濟。一旦天下太平,你們也可以一起做大勢力,不讓外人欺負。”

秋冰月頭一次聽到郁小閑承認自己的目的,一時有些接受不了,不過郁小閑握住了秋冰月的手,說到:“冰月妹妹,以後姐姐會一心把自己的本事傳授給你,將來這條船的掌舵人就是你。”

秋冰月很是疑惑,為什麽自己會是仙女選中的人,郁小閑立刻做出了解釋,說到:“人和人都是有緣分的,我一看見你就喜歡,你也說過會信任我。而且我磨礪了你這麽久,你聰明能幹,又肯吃虧,懂得隱忍和犧牲,所以將來我所有的本事,還有存下來的保命財都會移交給你。你只要答應我,一定要讓我們身邊的人平安活下去,就是這麽簡單,尤其是蛐蛐和你趙大哥,他們都是我最想保全的人。”

秋冰月珍重地點了頭,算是答應了郁小閑的安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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